第997章盼星星，盼月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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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7章 盼星星，盼月亮
賀靖航回去之後，再次跟大舅提起這件事。
大舅的意思是，讓錦繡自己決定，如果她願意去，他負責安排，如果她不願意去，那就讓黎守忠那小子等著幹著急去吧！
反正他家小妹二十年都等過來了，他兩三年有什麽等不了的？
若是以前，錦繡肯定是願意的，可現在，她猶豫了。
她已經習慣了每天能給兒子，給女兒洗衣做飯，還能看到兩個小外孫可愛的小臉兒，聽到他們牙牙學語的聲音，突然要讓她離開他們，錦繡真的有些舍不得。
黎燦深知父母這輩子的不容易，所以勸說道：“媽媽，爸爸肯定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你去呢，你就去嘛，我們在家，會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徐錦繡搖搖頭：“要這麽久看不見小曦和小暉，說不定等我回來，他們都不認識我了，還是不去了，反正靖航也說了，你爸最多四五年，最快兩三年就能回來了。”
黎燦有點兒哭笑不得：“媽媽，您這是有了小外孫，就不要丈夫了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徐錦繡也有點兒生氣的：“是他不要你們好不好？我這邊兒就不說了，當時那個情況，他以為我不在了，沒有找到我，可你們呢？血脈相連的親骨肉，那麽小，他怎麽舍得就這樣把你們丟下，然後去搞那個什麽研究，他就不怕你們沒爹沒媽的受欺負嗎？現在知道那大山裏不好玩兒，想要我去陪他啦？”
黎燦知道，恢覆神智，回到現實的母親，一直都是有點兒孩子氣的，這是責怪父親當初的不告而別呢。
她上前挽住母親的胳膊，將頭枕在母親的肩膀上：“媽，過去的事，誰也沒有辦法改變，只要我們現在都好好的，就很好，對不對？不管怎麽樣，您不能否認，父親是愛你的，即使有了孩子，在他心中，你也永遠是第一位，沒有你，他的生活沒有色彩，所以只能選擇逃避。特別是我跟您長得這麽像，他看著我一天天長大，對你的思念無法控制，他沒有酗酒來麻痹自己，只是做了一個為國家做貢獻的選擇，我們應該理解他。”
徐錦繡深深吸了一口氣，不說話。
黎燦繼續道：“而且，靖航也給我說過，他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，因為對他而言，也是妻子第一位，孩子，可以靠後一點點，所以媽媽，在爸爸心中，你是第一的。現在知道你在平京，爸爸在工作的地方，卻是要幾年之後才能見到你，他心裏多難受啊？”
錦繡也不否定守忠對她的心意，女兒也這麽理解他，她的心中，甚是欣慰。
“可是，我這一走了，也舍不得你們啊，還有小曦小暉，那麽小，你要上學，靖航要上班，我走了，他們怎麽辦？”
“媽媽，這個你放心好了，銘曦銘暉那麽可愛，不管是靖航外婆，還是我家奶奶，都掙著想要帶他們呢，再說了白天我在學校，可是每天晚上都回來啊，我這個做媽媽的，也會將他們照顧得很好啊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兩個小外孫惹人喜愛，不會沒人帶，徐錦繡是相信的，可是：“媽媽舍不得你太辛苦。”
她拉著女兒的手說道。
燦燦跟她一樣聰明，在醫學上的天賦，更是無人能及，這才大一，就很多教授，以及醫院麻醉系的醫術都找她請教難題。
現在她自己是放手中科院了，可是過不了多久，燦燦肯定是國家麻醉系醫學的棟梁。
丈夫，女兒都是為國做貢獻的，還有兒子，在農業大學也是學習成績優異的，所以她才安心放棄工作回家帶孩子。
要是她不在家，燦燦要顧工作，要顧學習，對了，三哥還給她弄了個日化廠，她得多辛苦啊？
“媽，我不會很辛苦，不是還有靖航嗎？他會幫我的……”
勸說了好久，最後黎燦說，可以請大舅問問，能不能去半年就回來。
徐錦繡這才同意，去那大山深處，陪丈夫一段時間。
現在國家對核研究的管控，也沒有前些年那麽絕對的嚴格了，有徐衛國出面，這當然是可以的。
最後定下，徐錦繡十月的時候去那邊，等過完年就回來，剛好可以趕上銘曦銘暉的周歲生日。
把母親說通了，黎燦也松了一口氣，父親一個人在大山裏，不會是白等了。
這時，家裏電話響了，二舅媽接了之後，大聲喊道：“小燦，找你的，趕緊下來接，你姐姐要生了。”
電話是婆婆楊淑華從單位打來的，說黎欣已經進產房了。
這可把黎燦嚇了一跳，徐錦繡也很奇怪：“不是說，還有半個月才到時間嗎？”
黎燦小臉兒都有些白：“不知道，媽只說姐姐摔了一跤，羊水破了，很急，所以得趕緊生，媽媽，小曦小暉麻煩你照顧，我得去醫院看看。”
“嗯，快去吧！”
摔了一跤就要生孩子了，這事兒可大可小，還是得趕緊去看看才放心。
今天是周六，賀靖航加班，黎燦只能自己搭公車去醫院，她很慶幸，今天自己沒亂跑，一直待在家裏，這才能第一時間收到姐姐要生了的消息。
到醫院的時候，黎燦已經跑得滿頭大汗，上氣不接下氣的了。
找了一圈兒，沒看到婆婆，也沒看到二哥他們。
還好，她跟產科的這些護士小姐姐們，已經很熟悉了。
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護士小姐姐：“唉，小王姐，我婆婆哪兒去了？”
“小燦啊，有個孕婦不小心磕著肚子了，羊水出得很急，已經送樓上手術室了，準備剖腹產。”
黎燦點頭，一邊跟她道謝，一邊往樓上的方向跑去。
到了手術室門口，就看見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走的二哥：“二哥，姐姐怎麽樣了？”
二洋也滿頭大汗：“哎呀，說來真的是倒黴，自家家門口，讓一手推車給撞了，你說這都什麽事兒啊，我可怎麽給三妹夫交代啊！”
黎欣已經到了孕後期，二洋是不讓她來飯店做事兒了，可黎欣閑著在家也無聊，來飯店還能跟同樣有身孕的二嫂聊聊天，說說話兒打發時間。
哪知道就這麽不巧，在飯店門口的時候，被一個推著手推車賣菜的老漢給撞了一下。
若是普通人，這麽撞一下也無所謂。
偏偏黎欣是個大肚子的孕婦，這麽一撞，重心不穩再給一摔，這就嚴重了。
二洋告訴黎燦，欣兒在摔倒的時候就站不起來了，褲子很快濕了，他趕緊把人抱起來，一路往醫院跑。
路上遇到個好心人開車送了他們一程。
等到醫院，就找上楊淑華，楊淑華馬上給安排檢查，說羊水出得太急，怕孩子缺氧，所以，只能馬上剖了。
二洋給黎燦說經過的時候，手都在發抖，欣兒的孩子來之不易，他不敢想象，孩子要是出點什麽事兒，欣兒得多難過，妹夫家裏人得多難過。
都怪他，就不該讓欣兒還整天往飯店跑，飯店人多，一個不小心就給磕著碰著了。
看二哥內疚的揪著自己頭發，黎燦趕緊抓下他的手臂：“二哥，不怪你，你別自責，姐姐會沒事兒的，寶寶已經到了可以出生的時候，現在只不過提前一點而已，沒事的，寶寶和姐姐都會沒事的。”
黎燦安慰二哥的同時，也安慰自己。
預產期前半個月，後一周出生的寶寶，都是正常的，所以，寶寶和姐姐，都會好好的。
“通知姐夫了嗎？”她又問道。
黎洋說：“打了電話，盧軍和靖航，都沒找著。”
黎燦盡量輕松的笑笑：“沒關系，一會兒姐夫他們來的時候，我姐肯定已經生了，他直接就能看到媳婦兒和孩子，多好啊。”
黎燦這小嘴兒，真的就跟開過光似的，還被她說準了。
盧軍跟賀靖航，現在又同處一個飛行小組了，今天剛好一起試飛一個科目。
兩人都是對自己嚴格要求，對工作一絲不茍的人，所以連續試飛了三次，才得到滿意的數據，準備收工。
兩人抱著頭盔往外走，盧軍還邀請賀靖航一會兒接了媳婦兒去他家吃晚飯，今天他娘要燉大鵝。
賀靖航剛應下，一個通信科的同志跑過來：“盧軍兒趕緊的，上醫院去，你媳婦兒要生了。”
盧軍一聽，楞住了：“怎麽今天就要生了？”
那同志道：“我怎麽知道啊，剛剛你們一直在天上，我也不敢讓你們分神，據說，是出了點意外，反正打電話的人挺急的，你趕緊去看看吧。”
兩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，賀靖航開著車子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。
一路上，盧軍冷汗淋漓，什麽叫出了點意外，什麽叫挺急的？
等他手軟腳軟到了產科，又連滾帶爬到四樓手術室的時候，手術室的門剛好推開。
楊淑華抱了個小繈褓給黎燦：“六斤二兩，女兒，母女平安，你先把孩子抱病房去，二洋在這兒等著，欣兒一會兒就出來。”
說完一擡頭，就看見呆頭鵝一樣的盧軍。
盧軍真的被嚇傻了，這一路過來，膽兒都差點兒破了。
還好，還好，一來就聽到楊姨這令人安心的話。
“盧軍來啦？還楞著幹什麽？過來抱你女兒啊！”楊淑華笑著對他說道。
“嘿嘿，嘿嘿，嘿嘿嘿嘿嘿嘿……”盧軍徹底傻了，懸著的心突然放下來，把他給砸傻了。
抱著孩子，看到奶娃娃可愛的模樣，更是傻了：“跟她媽，真相。”
然後突然回神：“楊姨，欣兒她怎麽樣，什麽時候能出來？還有，怎麽突然就要生了呢？前幾天做檢查，還說要十天半個月呢。”
“欣兒很好，我得進去了，其他的，讓小燦給你說啊。”楊淑華就是抱孩子出來，給大家一顆定心丸的，裏面還有事兒等著她去忙呢。
這是兒媳婦的姐姐，她得親自進去看著才放心。
二洋現在看到小外甥女好好的，聽說三妹也好好的，不穩定的魂兒，終於算是回位了。
條理清晰的把事情又給說了一遍。
聽完，賀靖航問：“那個惹事兒的人呢？”
“我走的時候讓明秀把人扣飯店了，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。”
賀靖航點點頭，盧軍還抱著自家千金：“二洋，這事兒不怪你，至於那惹事的人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，賀靖航道：“讓劉波幫忙問問，究竟怎麽回事。”
“你是說，可能不是意外？”盧軍看向他。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無，若真是無意的，自然最好。”
大白天的，又不是看不見，推著車子，為什麽就得往一個孕婦身上撞？
不管是不是無意，都要調查清楚，以絕後患。
盧軍想想也有道理：“好，那這事兒，就麻煩你了。”
“你們是說……”二洋剛剛聽出點名堂，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，黎欣被推了出來。
盧軍趕緊將女兒遞給小姨子，上前：“欣兒，欣兒？”
黎欣臉色蒼白，沒反應，盧軍急了，看向楊淑華。
楊淑華說：“太累了，加上麻藥的作用，回病房，休息一會兒就好了，放心，失血量都在正常範圍內，問題不大，以後好好補補就行了。”
黎燦松了一口氣：“好在是有驚無險。”
二洋拍拍胸口：“是啊，菩薩保佑，菩薩保佑，有驚無險啊！”
楊淑華已經讓產科那邊兒給安排好了，單人間的病房今天有人，只能安排在三人間。
好在有個床是空的，所以病房也不算很擠。
剛剛安頓下來，盧軍那老實巴交的父親和母親，也扛著大包小包的待產物件兒趕了過來。
兒媳婦早上出門兒還好好的，咋過了中午就有飯店的夥計來家裏說要生了呢？
得知兒媳婦這麽快給他們生了個孫女兒，兩位老人高興得不得了。
現在妻女都平安了，盧軍暫時也沒有給父母說，欣兒急產的原因，待搞清楚究竟怎麽回事了，再和他們說。
照顧小寶寶，黎燦很有經驗了，幫著盧家嬸子一起，照顧這個姐姐盼星星，盼月亮盼來的小人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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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靖航回去之後，再次跟大舅提起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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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他家小妹二十年都等過來了，他兩三年有什麽等不了的？
若是以前，錦繡肯定是願意的，可現在，她猶豫了。
她已經習慣了每天能給兒子，給女兒洗衣做飯，還能看到兩個小外孫可愛的小臉兒，聽到他們牙牙學語的聲音，突然要讓她離開他們，錦繡真的有些舍不得。
黎燦深知父母這輩子的不容易，所以勸說道：“媽媽，爸爸肯定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你去呢，你就去嘛，我們在家，會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徐錦繡搖搖頭：“要這麽久看不見小曦和小暉，說不定等我回來，他們都不認識我了，還是不去了，反正靖航也說了，你爸最多四五年，最快兩三年就能回來了。”
黎燦有點兒哭笑不得：“媽媽，您這是有了小外孫，就不要丈夫了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徐錦繡也有點兒生氣的：“是他不要你們好不好？我這邊兒就不說了，當時那個情況，他以為我不在了，沒有找到我，可你們呢？血脈相連的親骨肉，那麽小，他怎麽舍得就這樣把你們丟下，然後去搞那個什麽研究，他就不怕你們沒爹沒媽的受欺負嗎？現在知道那大山裏不好玩兒，想要我去陪他啦？”
黎燦知道，恢覆神智，回到現實的母親，一直都是有點兒孩子氣的，這是責怪父親當初的不告而別呢。
她上前挽住母親的胳膊，將頭枕在母親的肩膀上：“媽，過去的事，誰也沒有辦法改變，只要我們現在都好好的，就很好，對不對？不管怎麽樣，您不能否認，父親是愛你的，即使有了孩子，在他心中，你也永遠是第一位，沒有你，他的生活沒有色彩，所以只能選擇逃避。特別是我跟您長得這麽像，他看著我一天天長大，對你的思念無法控制，他沒有酗酒來麻痹自己，只是做了一個為國家做貢獻的選擇，我們應該理解他。”
徐錦繡深深吸了一口氣，不說話。
黎燦繼續道：“而且，靖航也給我說過，他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，因為對他而言，也是妻子第一位，孩子，可以靠後一點點，所以媽媽，在爸爸心中，你是第一的。現在知道你在平京，爸爸在工作的地方，卻是要幾年之後才能見到你，他心裏多難受啊？”
錦繡也不否定守忠對她的心意，女兒也這麽理解他，她的心中，甚是欣慰。
“可是，我這一走了，也舍不得你們啊，還有小曦小暉，那麽小，你要上學，靖航要上班，我走了，他們怎麽辦？”
“媽媽，這個你放心好了，銘曦銘暉那麽可愛，不管是靖航外婆，還是我家奶奶，都掙著想要帶他們呢，再說了白天我在學校，可是每天晚上都回來啊，我這個做媽媽的，也會將他們照顧得很好啊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兩個小外孫惹人喜愛，不會沒人帶，徐錦繡是相信的，可是：“媽媽舍不得你太辛苦。”
她拉著女兒的手說道。
燦燦跟她一樣聰明，在醫學上的天賦，更是無人能及，這才大一，就很多教授，以及醫院麻醉系的醫術都找她請教難題。
現在她自己是放手中科院了，可是過不了多久，燦燦肯定是國家麻醉系醫學的棟梁。
丈夫，女兒都是為國做貢獻的，還有兒子，在農業大學也是學習成績優異的，所以她才安心放棄工作回家帶孩子。
要是她不在家，燦燦要顧工作，要顧學習，對了，三哥還給她弄了個日化廠，她得多辛苦啊？
“媽，我不會很辛苦，不是還有靖航嗎？他會幫我的……”
勸說了好久，最後黎燦說，可以請大舅問問，能不能去半年就回來。
徐錦繡這才同意，去那大山深處，陪丈夫一段時間。
現在國家對核研究的管控，也沒有前些年那麽絕對的嚴格了，有徐衛國出面，這當然是可以的。
最後定下，徐錦繡十月的時候去那邊，等過完年就回來，剛好可以趕上銘曦銘暉的周歲生日。
把母親說通了，黎燦也松了一口氣，父親一個人在大山裏，不會是白等了。
這時，家裏電話響了，二舅媽接了之後，大聲喊道：“小燦，找你的，趕緊下來接，你姐姐要生了。”
電話是婆婆楊淑華從單位打來的，說黎欣已經進產房了。
這可把黎燦嚇了一跳，徐錦繡也很奇怪：“不是說，還有半個月才到時間嗎？”
黎燦小臉兒都有些白：“不知道，媽只說姐姐摔了一跤，羊水破了，很急，所以得趕緊生，媽媽，小曦小暉麻煩你照顧，我得去醫院看看。”
“嗯，快去吧！”
摔了一跤就要生孩子了，這事兒可大可小，還是得趕緊去看看才放心。
今天是周六，賀靖航加班，黎燦只能自己搭公車去醫院，她很慶幸，今天自己沒亂跑，一直待在家裏，這才能第一時間收到姐姐要生了的消息。
到醫院的時候，黎燦已經跑得滿頭大汗，上氣不接下氣的了。
找了一圈兒，沒看到婆婆，也沒看到二哥他們。
還好，她跟產科的這些護士小姐姐們，已經很熟悉了。
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護士小姐姐：“唉，小王姐，我婆婆哪兒去了？”
“小燦啊，有個孕婦不小心磕著肚子了，羊水出得很急，已經送樓上手術室了，準備剖腹產。”
黎燦點頭，一邊跟她道謝，一邊往樓上的方向跑去。
到了手術室門口，就看見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走的二哥：“二哥，姐姐怎麽樣了？”
二洋也滿頭大汗：“哎呀，說來真的是倒黴，自家家門口，讓一手推車給撞了，你說這都什麽事兒啊，我可怎麽給三妹夫交代啊！”
黎欣已經到了孕後期，二洋是不讓她來飯店做事兒了，可黎欣閑著在家也無聊，來飯店還能跟同樣有身孕的二嫂聊聊天，說說話兒打發時間。
哪知道就這麽不巧，在飯店門口的時候，被一個推著手推車賣菜的老漢給撞了一下。
若是普通人，這麽撞一下也無所謂。
偏偏黎欣是個大肚子的孕婦，這麽一撞，重心不穩再給一摔，這就嚴重了。
二洋告訴黎燦，欣兒在摔倒的時候就站不起來了，褲子很快濕了，他趕緊把人抱起來，一路往醫院跑。
路上遇到個好心人開車送了他們一程。
等到醫院，就找上楊淑華，楊淑華馬上給安排檢查，說羊水出得太急，怕孩子缺氧，所以，只能馬上剖了。
二洋給黎燦說經過的時候，手都在發抖，欣兒的孩子來之不易，他不敢想象，孩子要是出點什麽事兒，欣兒得多難過，妹夫家裏人得多難過。
都怪他，就不該讓欣兒還整天往飯店跑，飯店人多，一個不小心就給磕著碰著了。
看二哥內疚的揪著自己頭發，黎燦趕緊抓下他的手臂：“二哥，不怪你，你別自責，姐姐會沒事兒的，寶寶已經到了可以出生的時候，現在只不過提前一點而已，沒事的，寶寶和姐姐都會沒事的。”
黎燦安慰二哥的同時，也安慰自己。
預產期前半個月，後一周出生的寶寶，都是正常的，所以，寶寶和姐姐，都會好好的。
“通知姐夫了嗎？”她又問道。
黎洋說：“打了電話，盧軍和靖航，都沒找著。”
黎燦盡量輕松的笑笑：“沒關系，一會兒姐夫他們來的時候，我姐肯定已經生了，他直接就能看到媳婦兒和孩子，多好啊。”
黎燦這小嘴兒，真的就跟開過光似的，還被她說準了。
盧軍跟賀靖航，現在又同處一個飛行小組了，今天剛好一起試飛一個科目。
兩人都是對自己嚴格要求，對工作一絲不茍的人，所以連續試飛了三次，才得到滿意的數據，準備收工。
兩人抱著頭盔往外走，盧軍還邀請賀靖航一會兒接了媳婦兒去他家吃晚飯，今天他娘要燉大鵝。
賀靖航剛應下，一個通信科的同志跑過來：“盧軍兒趕緊的，上醫院去，你媳婦兒要生了。”
盧軍一聽，楞住了：“怎麽今天就要生了？”
那同志道：“我怎麽知道啊，剛剛你們一直在天上，我也不敢讓你們分神，據說，是出了點意外，反正打電話的人挺急的，你趕緊去看看吧。”
兩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，賀靖航開著車子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。
一路上，盧軍冷汗淋漓，什麽叫出了點意外，什麽叫挺急的？
等他手軟腳軟到了產科，又連滾帶爬到四樓手術室的時候，手術室的門剛好推開。
楊淑華抱了個小繈褓給黎燦：“六斤二兩，女兒，母女平安，你先把孩子抱病房去，二洋在這兒等著，欣兒一會兒就出來。”
說完一擡頭，就看見呆頭鵝一樣的盧軍。
盧軍真的被嚇傻了，這一路過來，膽兒都差點兒破了。
還好，還好，一來就聽到楊姨這令人安心的話。
“盧軍來啦？還楞著幹什麽？過來抱你女兒啊！”楊淑華笑著對他說道。
“嘿嘿，嘿嘿，嘿嘿嘿嘿嘿嘿……”盧軍徹底傻了，懸著的心突然放下來，把他給砸傻了。
抱著孩子，看到奶娃娃可愛的模樣，更是傻了：“跟她媽，真相。”
然後突然回神：“楊姨，欣兒她怎麽樣，什麽時候能出來？還有，怎麽突然就要生了呢？前幾天做檢查，還說要十天半個月呢。”
“欣兒很好，我得進去了，其他的，讓小燦給你說啊。”楊淑華就是抱孩子出來，給大家一顆定心丸的，裏面還有事兒等著她去忙呢。
這是兒媳婦的姐姐，她得親自進去看著才放心。
二洋現在看到小外甥女好好的，聽說三妹也好好的，不穩定的魂兒，終於算是回位了。
條理清晰的把事情又給說了一遍。
聽完，賀靖航問：“那個惹事兒的人呢？”
“我走的時候讓明秀把人扣飯店了，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。”
賀靖航點點頭，盧軍還抱著自家千金：“二洋，這事兒不怪你，至於那惹事的人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，賀靖航道：“讓劉波幫忙問問，究竟怎麽回事。”
“你是說，可能不是意外？”盧軍看向他。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無，若真是無意的，自然最好。”
大白天的，又不是看不見，推著車子，為什麽就得往一個孕婦身上撞？
不管是不是無意，都要調查清楚，以絕後患。
盧軍想想也有道理：“好，那這事兒，就麻煩你了。”
“你們是說……”二洋剛剛聽出點名堂，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，黎欣被推了出來。
盧軍趕緊將女兒遞給小姨子，上前：“欣兒，欣兒？”
黎欣臉色蒼白，沒反應，盧軍急了，看向楊淑華。
楊淑華說：“太累了，加上麻藥的作用，回病房，休息一會兒就好了，放心，失血量都在正常範圍內，問題不大，以後好好補補就行了。”
黎燦松了一口氣：“好在是有驚無險。”
二洋拍拍胸口：“是啊，菩薩保佑，菩薩保佑，有驚無險啊！”
楊淑華已經讓產科那邊兒給安排好了，單人間的病房今天有人，只能安排在三人間。
好在有個床是空的，所以病房也不算很擠。
剛剛安頓下來，盧軍那老實巴交的父親和母親，也扛著大包小包的待產物件兒趕了過來。
兒媳婦早上出門兒還好好的，咋過了中午就有飯店的夥計來家裏說要生了呢？
得知兒媳婦這麽快給他們生了個孫女兒，兩位老人高興得不得了。
現在妻女都平安了，盧軍暫時也沒有給父母說，欣兒急產的原因，待搞清楚究竟怎麽回事了，再和他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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